【重翻旧作】关于中日

上一次在北京的时候，万达广场推出爱国主义影片《南京（NANKING）》，10元一张票。价格很便宜，有些想去看的冲动。但回过头来，想像这样主题的影片要靠价格的下降来诱导消费者去观看，又颇有些让人难过。

此次无意中翻出数年前写的关于一些对日的议论性的文字，一篇是2005年的，另一篇是2002年的。发现硬伤不少。对我来说，这是两个不远的年代，但时至今日已经日渐模糊。现今重新翻出，一为进步，一为聊赖生活中给自己增加一点热忱，毕竟，两年或者五年的日子或可遗忘，60多年前的硝烟还是需要刻刻铭记。

1、一个甲子的心态——纪念“八·一五”六十周年
        （2005年8月于常州）

　　从1945年8月15日屈指算来，已将近一个甲子，按照中国人的说法，一个甲子代表了一个轮回，所以，传统上说，再过几天应该就是鬼子们再次向我们低头的日子。
　　还清晰地记得2004年德国总理施罗德在诺曼底登陆60周年纪念日上说到：“此时此地我代表的不是黑暗岁月中的旧德国，我的国家已经找到了回归文明世界的正途。”这是一个我们愿意聆听的向战争告别的决心般的宣言。二战60年后的欧洲各国都得到了当年的施暴者这样的一个承诺，由此，作为亚洲国家之一，我们似乎也应该对2005年8月15日充满更多的期待。
　　2005年8月15日，也曾经参拜过靖国神社的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发表声明，对日本发动侵略战争表示“真诚道歉”：“我国通过殖民统治和侵略，给许多国家的人民，特别是亚洲国家的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和痛苦。”我非常希望这就是日本人真正的道歉，作为60年前无条件投降的一个轮回，给中国人一个算是较为满意的答复。
　　但是，除此之外，我们不能失去我们辨别是非的双眼。在过去的这一个轮回中，许多事实让我们很遗憾的看到，在我们和这个张牙舞爪的邻居之间，无论是对于真实历史事件的看法，还是对于现有领土的争议，无论是教科书事件，还是钓鱼岛争端，甚至我不太愿意在此提到但因为强烈的相关性而不得不提到的张纯如的神秘死亡，都赤裸裸地表明，在这一天，鬼子们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向我们低头认错。对于这个事实，美国人鲁思•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一书中写道：“现在，在西方人看来，日本人是已经'放下刀'了，投了降了，而在日本人的心目中，他们仍将继续关注如何才能使心中那把易被锈蚀的刀始终保持洁净的光芒……”，“目前，日本人认识到军国主义已经失败了。他们还将关注军国主义在世界其他国家是否也已经失败。如果没有，日本会再次燃起自己的好战热火并展示它能对战争做出什么样的贡献。……”

　　2005年8月15日，我正好出生23年零七个月。作为80年代出生的人，我们无法直接地见证30-40年代国人的仇恨和苦难——按照辈分来说，那一代人的苦难，于今已至少过了三代，我们中的绝大多数无法直接地倾听来自于那个年代的国人回忆的声音；而上两代人的艰辛努力，也使我们生活在了一个日趋稳定平和的年代，因此大多也就无法从安逸中领会这种仇恨和苦难的份量。
　　所以，这可以是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来质问我们这一代人，是否还能在日本人的漫画、连续剧中一贯地保持澎湃的爱国情怀，以及对于苦难的深深的无法释怀。
　　当然，就现在而言，这个问题早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那种时时爆发出来的排山倒海似的热忱足以说明一切，甚至，国人在网上表现出来的对日的仇恨和愤怒，超过任何一个民族和国家。柏杨先生曾经很不客气地说中国的文化是“遗忘文化”，但我想至少在这一点上，国人至少是从不曾遗忘的，这其中，包括了对屈辱、对苦难、对曾经的抗争和获胜的全部记忆。可能，柏杨先生所说的遗忘是来自于某些人无知或是有意地伤害全民族的感情，诸如近年某些商家的推销员身着日本军服推销商品，某些时尚人士身披日本军服招摇过市等等，但我想，少数的这些人早已消失在了举国的唾弃中，他们再也不值得一提。
　　有许多人说国人的这一“不遗忘”是教育的功劳，日本人则将之归因为我国上一代不怀好意或是盲目的灌输，因此他们也“必然要”多次通过篡改教科书的目的对自己的青少年们进行洗脑。其实，日本人一直没有明白一点，教育根本无法抹去他们曾经犯过罪这一既定的事实，倘要向通过这种途径为自己开脱，那么，被迷住眼睛的永远只是教育者本身而非受教育者。
　　教育是福祉，中国人很认同这个观念，但不知道日本人怎么认同。关于他们修改教科书的心态，我们做了种种臆想，其中，对于“抹灭战争罪行”这一说法，我不太苟同，因为，日本的领导者们一次次公然参拜靖国神社的行为说明，他们并没有掩盖战争罪行的意图，因此，我们倒是不防从日本人教育年轻人这个角度来大胆揣测：
　　首先，日本人之所以向年轻人一再掩饰和隐瞒侵略兽行，大抵是因为担心这些行为一旦冲破年轻学子们的道德底线，将产生大范围的文化质疑和批判，这对于一直进行强权教育的日本政权来说是不可想象的灾难——任何一个国家的文化领域内的大规模的怀疑和批判所产生的后果只有两种：一是政府彻底垮台，另一种则是文化大范围倒退；其次，日本学生们的道德底线来自哪里？当然来自于日本的基础道德教育，可是，这种道德和他们先辈们的所作所为在根本上自相矛盾，为了说服力上的需要，日本政府不得不篡改教科书，当然，有人会说，日本可以通过道德的另向教育来充抵，其实，日本已经这么做了，因为他的文化中的许多东西就带有明显的偏激性，但它又不能过分，这大抵也是为了国内发展的需要；第三，日本人根本无法向青少年们解释侵略的目的，大陆计划（大东亚共荣圈）和资源危机根本站不住脚；第四，从未来的发展看，美化、减少并隐瞒一部分兽行的揭露，增加一部分危机意识的灌输，同时在国内不断进行原始道德教育，有利于一个团结的危机意识高涨的团体的不断凝聚，为下一步行动作准备；第五，最为关键的，日本人在面临了美国文化的冲击，经历了西方文化的渗透之后，无法对自己的战争罪行向大众自圆其说，承认错误无疑就承认了当今日本皇室的错误，这对日本赖以效忠的平台是一种巨大的信任危机，日本人只能走美化和瞒骗一途，同时也只能靠巨大的资源危机来冲淡年轻人心中的怀疑。

　　因而，时至今日，在中韩两国仍在为日本肆意更改教科书而愤慨并时时抗议的时候，仍有相当一部分日本人依然以为是中国的教育导致了中国人普遍的仇日情绪，但是事实上，在施行了这样的一种暴行之后，连日本人自身都感到无法面对后代的质询而不得不通过更改教育内容来实现，面对这样的蛮恨可耻的行径，作为当年的受害方，这怎么能不让我们义愤填膺？而更为令人感到可笑的是。日本人竟然还利用了我们的这种全民族的义愤，将我们形容为“整体的素质低下的叫嚣”，最为可惜可叹可悲的，甚至还有部分国人也将之归结为“不理智的看待对日关系的一种表现”，“谁在仇视日本”的言论充斥各种媒体。也许这些国人的出发点是好的，担心中日两国人民的友好关系遭到破坏，担心中日的经济体系瓦解，等等。可是，当前的现实是，并非中国人蛮横无端地仇视日本，就以往的历史看，中华民族从来不会无端的敌视哪个民族，而是日本人自身的所为让我们仇视。而且，中日当前的合作关系，纯粹是经济上的利益关系，我认为，中国作为一个知信仁义的国家，“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外交准则只有在对日关系上绝对精确。
　　所以说，只有历史的真相永远不会改变，而当前国人的仇视决不是来源于教化的误导，至于来源于什么，这正是日本人所需要自审的，而不是简简单单地批评我们“叫嚣”了事。回过来说，我们的教化一贯都是在教导我们记住该记住的屈辱，警惕该警惕的敌人。倘若真顺应了那几位“悲天悯人”的国人的“不理智”的说法，倘若就因为了我们的“仇日”，我们的素质就显得低下，我们就不是一个优秀民族的话，那么，让我们看看犹太人吧，在德国政府已经认错且时时大额赔款的情况下，他们依旧在数十年如一日的追杀纳粹余孽，但至今依旧没有一个国家怀疑犹太人的优秀。就是日本人自己，依旧在为广岛、长崎的死难者哀悼，而且我相信，日本人对美国人有着骨子里的痛恨，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把对美国人的这种情绪转化为了经济上特别是汽车工业的进攻，这一点，我觉得倒是需要国人好好学习的。讲到这里，我觉得有一点还有一句题外话需要日本人永远记住：不要因为你们头上的两颗原子弹而一味叫嚣苦痛，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除了正视历史之外，你们还需明白，由于侵略别人而使自己遭受苦难，这和遭受侵略而受害有着本质的区别！

　　那么，既然日本一再质疑我们的教育和文化，那他们自身的文化究竟怎样呢？我们暂且抛开历史不说，看看我们这一代人所曾纪接触到的日本大众文化，虽然不甚全面但依然可以略见一斑：一度红得发紫的《银河英雄传说》其实就是一本大帝国的幻想史；《北斗神拳》其实就是在宣扬如何用暴力对抗世界末日；当年大名鼎鼎的经典电影《追捕》让我们从另一个侧面了解了许多日本人生活心态；最近看了一些宫崎骏的电影，总算有了一些鲜活的气息，但是前段时间的日本漫画大作《攻壳机动队》马上将我的印象又扭转过来，一种黑暗的对末世的“遐想”；《名侦探柯南》是我较为喜欢的一部动漫，但是作为倾向于给青少年观看的作品，里面显然充斥了太多的严重扭曲的人性和心灵；而作为全球最大的AV（ADULT VIDEO）出产国，日本人几乎想用肉欲刺激的方式在向全世界的观众介绍这一类“慰安妇”文化的“伟大”，只是很可惜，他们的初衷没有奏效，因为更多的人欣赏的仅仅是肉欲而非“所谓”文化……
　　这些，就是我们最常见到的日本的文化的特性，个中种种，经常在我们的泯然一笑中为我们所淡漠。但是也有人会说，这只是日本文化殖民的方式，在他们国内不是这样的。其实，这只是日本人对自己的文化作的一个苍白无力的辩解。长期以来，通过国家各级行政单位的控制和打击，流到我国国内的不良文化产品已经只剩很小的一部分，即使通过审批的也已经删掉了大量的内容，由此可想而知，日本国内的产品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是在网络发达之后，大量的信息在基本不受控制的范围内传播渗透，这种方式虽然给我们带来一定的负面印象，但是它对日本人自身形象的伤害更大。记得不知道是在那里看到的一则故事，说是东南亚某国的一个小孩在偶尔被灌输了几次日本的AV之后，再一次看到日本电影之后竟然向他的父亲问道：“爸爸，日本女人不是都不穿衣服吗？”这就是日本文化渗透的结果，在小孩纯真的印象中，日本女人竟然都是不穿衣服的！

　　暂且撇开AV不谈，如若真要通过文化来腐蚀我们的观念，我想，日本的文化大概还没有这个实力。我记得在一次经济管理讲座中，一位名叫史文宪的教授说了这样一句话：“别以为你们日本有多了不起，即使你们在当年把中国占领了，你们顶多也就是中国的第57个民族而已。”这句话说得很精辟，不留痕迹的表达了中国文化的包容和深厚。
　　谈到这里，我们就不得不回到我们自身上来。这几年，各类媒体上出现了很多东西，都是评析中国人自己的，其中尤以“劣根性”和“自私、不团结”的说法最有代表性，这也成为了当代日本人甚至欧美国家诟病中国的“最强说辞”。
　　为此，本人经常觉得很遗憾，因为，在现代中国的文化品格当中，的确存在着很多缺点和不足，但是，有没有必要把这种不足扩大到一个“民族本性”的高度，我对此一直表示怀疑。关于人的本性的问题，在公元前，古希腊和中国春秋战国的哲人们已经给了最完美的争论，至少，在争论中，他是一个不定式，而且他们都承认一点，那就是后天的力量在人性诞生中的作用，即什么样的文化环境产生什么样的人性。

那么，在中国的辽阔国土上，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化和人性在流淌？这个问题恐怕无法一路铺陈开去，仅从以下两点即可略知一二：首先，没有一个国家的文化是纯粹完美的文化，它不可能具备所有的优点，就像美国，作为一个移民国家，他的开放性的文化就使他不可能具备太多的传统和束缚，谦虚和内敛；英国，这样一个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和海洋性国家，他的谦虚的背后也毫不犹疑地带着傲慢的天性。其次，说到我们中国，在拥有长达二千年的发展之后，在经过了诸子百家、宋明理学、批孔和重新尊儒尊孔最后再到“继承传统文化的精髓”，我们的文化一度以高度的包容性、复杂性著称于世，就像一个高度成熟的热带雨林，他有着明显区别于其他生态系统的特征，保持着高度的多样性，又有着极其稳定的结构；他曾经让儒、道、佛、基督、天主、回、伊斯兰等宗教在一个国家同时发展，还曾经接纳或包容过戎狄、匈奴、突厥、蒙古、西夏、契丹、女真甚至是阿拉伯等民族的文化，他的文化影响了朝鲜、日本、越南、马来西亚、新加坡等等周边许多国家。这样的文化在不同的生存环境中广为播撒，形成了许许多多各有特色的不同的文化品格，他们共属于中华文明这样一个整体而又互相兼容，堪称“巍巍磅礴”矣。
　　也许不该如此肆意的渲染我们文化的大与深，恐会被人戴上“大国沙文主义”和“'清政府般的'天朝上国的迷梦”的帽子。但本人的目的，只是想说明，在这样的庞大的文明系统前，始终牢牢地抓住某些环节上的不足加以扩大，是否存在着某些不怀好意的动机。也许，现在的中国人在经历了明朝的高压和满清的统治之后，变得有些他们所谓的“奴性”。但关于“奴性”的说法，我本就存在着异议。是的，我们的确曾在文化发展的某个阶段出了些问题，但是，这不是文化本身的问题，而是我们驾驭文化的方向出了问题，是教化产生了断层和误区，导致了一段历史时期的黑暗，所以，这才有后来的中国人的“觉醒”一说。现在中国所进行的教育的努力，也正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可是，还是会有人在指责我们的教育体系的缺陷，指责我们的培养体系的不足，等等，对此，我觉得这就好比某些人在指责一壶正在加热中的水“充满了细菌”、“温度太低”等等，他们从根本上忽略了水壶下面的蓬勃的烈火，对事物发展的本源、趋势和规律充耳不闻。而对于有些非要将“奴性”贯之以“中国人本性”的人，这就更无稽了，在此，我只能说他们缺乏最基本的哲学常识。而倘若非要片面的、狭隘的理解这个“本性”，那让我们看看电影《烈火金刚》中葛优所饰演的那个伪军小头目刁世贵及其手下吧，作为一个替日本人效力的伪军，在最初的盲目中，他们是卑鄙的，但是在国人的训斥和日本人的暴行面前，他们的爆发才真正显示出了中国人骨子里的血性。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诟病国人的“虚伪”，更言之凿凿的指出其根源来自儒家2000多年的影响，中国传统权谋之术的影响。对于这些说法，我不知道这些人所指的“虚伪”的本质是什么，但我个人认为，国人为加强人际关系，促进交流与沟通而采取的有些技巧和行为绝对谈不上“虚伪”，而且，这些东西也要比日本人美化隐瞒侵略战争的行径真诚得多。对于一个在铁的事实面前，还要硬着头皮宣判东史郎败诉的民族，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指责人家“虚伪”，真是无耻可笑之至。况且，政治军事上的权谋之术，和人性中的虚伪，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权谋作为一种谋略，他绝不等同于缺乏正义公正和政治真诚，否则，你们日本战国时代的名将，你们近年的政治家，也完全可以一个不落地扣上一顶“虚伪”的帽子，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而说到人际关系中的狭义“虚伪”，我觉得我们国人正在逐渐剥去旧的面貌，迎来越来越理性的沟通交往方式，但对于那种像AV片描绘得那样，一见到性感女性就管不住胯下之物就要如此这般这般的原始的兽性般的“真诚”，我们倒是宁可“虚伪”以待之。
　　讲到这里，顺便提一下，本人最近看的一些资料表明，日本是少数的几个把夫妻感情和性完全分开的民族，也是少数的几个男人下班以后以不回家“为荣”的民族。在这里，我不愿贸然地评价一个民族的生活习惯和风俗，因为各个民族有各个民族的独特生存历史和环境，我们不应该怀疑由之而产生的风俗习惯的合理性。我只想从日本的这个对待婚姻和性的态度中，发现日本人的某个特点，那就是把感情上的忠诚和实际的生活需要完全剥离，感情应该是忠诚的，欲望享受也是必然的。由此联想开去，无怪乎日本的军国主义能够如此膨胀，他们对于自己的妻子，对于一个企业，对于一个政府的效忠已经脱离了实在的物质，这或许是日本一度走向极端的原因之一。所以，今天，我们依旧要警惕日本男人晚上不回家泡酒馆妓院的这种文化，因为日本男人这种生活背后所显露的疯狂的工作压力，很可能会把日本人再次推向军国主义的极端。
　　回到前一段的主题上来。在这里，我需要申明一点，我在这里对国人一些缺点的论述，并非是无视我们的社会现实，也并非是对我们的丑恶现象作无力的狡辩，我只是想说明，国人目前的这些缺点，不但其形成有其深厚的历史原因，而且其发展也不像有些人所说的那样已经深入骨髓。我们并不是讳疾忌医的蔡桓公，我们已经在认真扭转这些丑恶的东西。人们不是说我们的官员腐败吗，的确，近年来，国人对我国的贪官污吏骂得比以前凶了，但这并不是因为贪官污吏们比以前嚣张了，而是中央政府的坚决打击使一个个巨贪浮出水面，我们在深恶痛绝的同时，也不能忘了我们政府的决心和努力，而现在的舆论导向，也正通过电视剧、电影、小说等大众媒体的形式向人们宣传这方面的理念和精神。同样的，不是说我们的产品质量差，假货多嘛，央视过去的《质量万里行》和现在的《每周质量报告》都在积极地挖掘我们的产品黑洞，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在通过一种更有效的方式促进我们的商品市场的规范有序——谈到这点，我又要谈到日本了，你们的产品不是很好吗，不是很有保障吗？那上次那个大名鼎鼎的本田雅阁解体事件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那为什么美国2002年失窃汽车统计数字表明“最受窃贼欢迎的车款是丰田佳美、本田雅阁和本田思域”（当然不是因为质量好而受欢迎，而是容易“下手”）？ 还有，不是说我们的资源浪费严重吗，现在全民节约行动已在我国大范围展开；而新一届政府上任后对民工问题、艾滋病问题等的关注，强制收容制度的瓦解等等也都说明了我们改善社会生存质量的决心和力度。……所以说，我们已不再是20世纪初那个全民愚昧麻木的民族了，我们现在已经在非常认真地面对一些问题并寻找解决的办法，我们需要多点耐心，需要整个群体的共同努力在改变现在的很多现状。这也从侧面回击了有些人的所谓的“本性”的说法。

　　谈到这里，我发现我们仍然存在着许多不可回避的缺陷和不足，例如，我们的机场火车站地铁设计不如人家，我们的出租车不如人家礼貌整洁，我们的公共场所不如人家有序等等，这些，或许是由我们的人口问题、技术落后问题和全民教育未达到某种程度等综合而造成的，所以，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需要共同努力。我们不必在这些缺陷和不足面前丧失信心，在小米加步枪的年代，我们都熬过来了，现在我们更应该自信，黄仁宇先生说：“中国今日需要的不是好勇好血的言辞，而是纪律和组织。有此自信极不容易为少数有煽动力量的言辞而感到惶惑。”
　　我想，这种惶惑大概来自于经济上的暂时落后，以及急切的想要富强的决心和希望。但是，我们不能太急功近利，我们可以依靠更健康的世界观来有计划地带动我们的整体发展。我们绝对没有必要因为经济技术上的落后而惊恐不安，只要认识了不足，明白了缺陷，不断进步就行。由此，我认为更重要的则是精神领域的健全发展，他是经济稳定的基石，任何有偏执的精神指导的经济的暂时的腾飞只会导致更为决绝的末日，很庆幸，我们并没有往这个方面发展，相反，由于历史文化遗产的沉淀和近年屈辱的结合，使我们在这方面是绝不落后的。对此，不用考虑科技的落后，绝没于任何证据表明经济技术先进的国家精神发展就一定先进，关于这个，你只要看看中国的春秋战国的百家争鸣，看看古希腊的雅典，对比他们与现在的经济技术的差距和思想哲学领域的反差就可明白一二。而相反，落后的精神只有导致经济技术被用向极端。按照著名的日本文化研究者蒋百里的话说，日本正是由于精神领域的不健全，高度的缺乏内省里才导致了其走向军国主义的极端，而且也是必然地走向极端。关于这一点，我想，日本人尽管很注重修为，但是他们的目的、方式等等都与健康健全的标准产生了偏差，就拿日本的相扑来说，对于那种自虐史的相扑运动员养成训练，我想这种极度伤害健康的方式大概有伪运动的宗旨吧。
　　有人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是，这其中有一个推动力的问题，那就是什么东西推着经济在走。在日本19世纪末20世纪初日本天皇带头提倡并向军队捐款的军国经济，这种本身就已经扭曲的经济的发展只会同时把上层建筑带向反面。这同时也证明了日本为什么是一个伟大的技术国家而不是一个伟大的科学技术国家。因为他的这种方式注定了他不能成为一个创造者，更多的，则是成为一个手段高超的“拿来主义者”。对于这一点，我想我们更应有着充分的自信。
　　所以，尽管我们现在仍因经济基础而不时惶惑着，但我们仍应调整我们的心态，改善我们的官僚主义作风，改善我们的自私，改善我们的形象，因为，在世人的尊重中稳步发展比起在世人怀疑的目光中发展，这个两个完全不同的结果。欣喜的是，我们已经在对外的许多交往中看到了这种尊重和理解，这些应该归功于那些先行一步的人士们的努力。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则是更大幅度的，直至全民范围的改善这些东西。与此同时，凭着我们丰富的文化撞击交流的经验，秉着先人优秀的哲学总结，我们更有理由树立我们健全健康积极的心态。
　　过去的一个甲子，爱国主义仍在不时地被提起而且高潮不断，它从侧面反映了我们渴望强大的心声；但与此同时，在这之中，想必还有不少不明白“九·一八”和“七·七”为何物的爱国者，我想这些，在今天，都不甚要紧，关键是我们要知道我们暂时的无知，并能正视、纠正，有了这样的心态，我想，哪一天，但该国被我们举重若轻的提起的时候，就是我们强盛的时候了。


也想对爱国说几句  
　　（2002年7月18日下午于江枫园）

　　不介意的话，我先引用一位日本人的话：

　　“不管你们怎样破口大骂，我很高兴没有骂我们大和民族懒惰，没有骂我们不认真，没有骂我们贫穷，没有骂我们官员贪污，没有骂我们忘记以前为国家利益而献身的你们的所谓”战犯“，没有骂我们的女人没有女人味，没有骂我们窝里斗，呵呵，就好像在变相地夸我们啊，看到你们无力的咒骂，我感到很欣慰，因为我们没有上面的缺点啊。”

　　“我们大和民族不是因为骂人而崛起的，我们是靠我们的勤劳，靠我们的认真，靠我们会赚钱，靠我们政府清廉，靠我们不忘记前辈的牺牲，靠我们的女人恭顺的侍奉，靠我们因为勤奋而可能过劳死的大和男人，靠我们整个民族的团队精神，我们的大和民族会崛起的。”

　　“还有你们的汉奸，不是很独特吗？不是杀都杀不死吗？不是还一批一批地涌现吗？”

　　像这种论调我们不知也听过多少次了，在看看我们中国人自己是怎么说的：

　　“如果你是一个以色列人，会认为人口比自己多十几倍却次次失败的阿拉伯人是优秀民族并心生敬意吗？是我们打败了日本人，我很愿意这样认为，但日本人不这么看。一条狼挨了十多个拳头而中了两枪，他认为自己死于枪伤自有他的道理。一个胜利者在胜利前的几个月连丢数省，兵溃百万，一个胜利者对胜利甚至是没有心理准备，百万敌兵还在自己的国土上；一个胜利者胜利后始终没能有一兵一卒踏上失败者的领土，即使胜利了，但这种胜利是史无前例的。既不能让失败者服气，也不能让自己服气。”

　　第一次看到上面两段话的时候，心里是很有一种不平静的，这是作为一个中国人，大家都会有的共同的感受。但是多看几眼，其实也不尽然。在这里，我并不想把中国确实是光辉璀璨的过去如数家珍般的重复一遍，但是我认为中国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泱泱大国（至少从人口上说是的），自有中国自己特殊的发展特色，中华民族几千年走过的路是任何目前引以为傲的民族所难以想象的。所以，当日韩乃至欧美人把中国的内战、宫廷斗争、汉奸等一一数来的，他们首先就表现出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他们首先从内心感叹自己的文明、自己的民族不比中国人优秀，然后，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从中国的庞大的历史中发掘出了内战、宫廷斗争、汉奸等这样一些东西。这是中国文化的特有的负面特色，但是却成了外国人给自己寻找优越感的最好口舌。

　　我不敢否认中国历史的这些不光彩的角落，可回过头来，我们从荷马史诗，从莎士比亚的剧作，从日本的历史中也可以看到这些东西，即使是他们认为是发达无比光辉无比的今天，也时不时地有官场黑幕的出现，至于竞选，谁都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再看看日本，其他的我们可能不甚了了，可是日本为什么有那么发达的侦探小说创作群体？为什么有那么繁荣的另类电影（即所谓的暴力、血腥、恐怖、惊险）市场？为什么有那么繁荣的色情业？我们从来就没有对日本的勤奋和智慧加以指责，这是对的，因为他们确实有。但是有了这些就够了吗？好像不是的，圣洁的或是真正光明的国家能自发的诞生出这些东西吗？我们很需要那么一点怀疑，怀疑日本人的官员是否真的那么清廉，怀疑日本人的妇女是否真的那么温柔，温柔到极度的“博爱”，怀疑日本人的所谓的“窝里斗”是否真的不存在，那么那么多的推理小说是怎么写出来的？难道像《大逃杀》这样的电影作品只是导演的灵机一动制造出来的？
　　日本人认为自己在文化上是领先的，因为他们有一位人文主义大师川端康成，他的哲思境界是很高的，没错，但是不要忘了日本还有另一位现实主义大师大江健三郎，看看他的东西，或许会告诉你一个真切的日本。这两位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分别代表着日本的思想渴望和现实状态。

　　日本人对自己的前辈一直是怀有万分的崇敬和敬佩的，这从日本首相一次次的参拜靖国神社可以看出。但是那些“战犯”被处死的时候他们自己是怎么想的呢？我们不难从回忆录中可以看出其中不少人的深深的忏悔和自责，这可和汪精卫的开脱自己不同，日本人的这种自我剖析精神反而帮了我们一个忙，让我们了解了战争发起者们的内心深处。所以，当日本人把他们的前被当作民族英雄一样朝拜的时候，他们可知前辈的心理是怎样的无奈？

　　再回过头来看看我们自己，我们更不应该因为历史上出了些汉奸就一棒打倒我们自己的东西。中国的根源就在于中国的大。中国实在是太大了，仅从汉族来讲，分布在面积是整个欧洲大小，是日本和韩国好多倍的国土上，一方水土一方人，我们不能过分强求我们的各个生活条件环境水平迥异的地区都要有一样的文化和一样的品格。但是，中国又是一个统一的国家，中国要把自己的文化和传统传播下去，这有要求各地方进行统一的思想和文化。这是一个何等难度的事情！中国正是在这样的矛盾中发展了几千年，从秦始皇开始，就在这个歧异和大同之间徘徊，这样的一种状况，是任何一个历史上的文明所没有的，这样的文明传承体系也是任何一个民族所没有的，所以，在它注定了我们内战的历史的时候，是没有哪个民族特别是日本和韩国这样的单民族国家可以大言不惭地指责我们的，首先他们就没有那种大国庞大的胸怀，他们怎能想象这庞大体系中的现实与沧桑？

经失去抗争了吗？那么类似红花会的组织是为什么存在呢？你能说中国人已经没有民族意识了吗？南京大屠杀开创了庞大的中国几代人的悼念和愤慨，而这些东西岂是人云亦云所能形成的思想风潮？再次回到整个民族，我就不信哪个中国人看了电影《红河谷》后会不热血沸腾？我依稀还记得当时的喇嘛掰着手指头说的一句话，大概意思是，汉族、藏族、傣族等以及其他民族，是上天在我们生下来的时候就把我们联系在了一起，永远也分不开。

　　最根本的，中国人给人最大的不解还是中国人自古形成的宽容意识，这是中国人才有的并且真正具有广阔胸怀的意识。中国面积大人口多，而且在多年的历史中已经存在着好多种不同的宗教。可是，中国从来没有出现过宗教纷争，甚至，中国的不少文学作品如《西游记》等甚至还将儒、道、佛结合在了一起，这在很多民族、国家都是不可想象的。而一直笃信基督教的欧洲人，却在野蛮和血腥中度过了一千年的中世纪，难道说十字军东征才能真正体现基督教的宽容和忍让精神？而无论是犹太教、伊斯兰教还是基督教从来都没有教过人们要互相残杀，但是正是这三个宗教的忠实信徒们在那一小块地区掀起了多少年的血雨腥风。而大多信奉佛教（二站前）的日本人，又可曾记住佛家的修身养性的品格？你只要看看他们多少次的侵略就明白了。

　　中国人的包容还不仅仅表现在宗教上，还表现在对其他民族的礼遇，在自身内部民族的和睦和团结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或许有人会说蒙古的独立，或许有人会说汉族的特别强大压制了其他民族，但是换一个角度想想，和睦与不发生纷争可完全是两回事，不发生纠纷容易，可是和睦和团结就没那么简单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二战时全欧洲都掀起了反犹热潮，但是，中国人却以无比的宽容收留了他们的逃难者，并给予了他们以极优的待遇。


　　而最能说明问题的还是中国人的以德报怨。抗日战争中多少中国家庭收养了日本的小孩，这在当时怀有无比深仇大恨的中国人身上，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很可惜的是，不知道是因为偏激还是因为其他，日本人可不这么看。日本人丝毫不把中国人目前对他们的礼遇当成尊重，他们更喜欢用一个“贱”字来形容中国人。试想，要是中国人失去了宽容，那么也许在不知道那个朝代，日本人现在或许就不会再以这样的口气与中国人说话。

　　或许，这些问题的原因是日本人有日本人引以为豪的教育体系，但是，日本人的这种教育却产生了多少军国主义的附庸，多少卖淫的女学生，多少迷惘滋事的青少年，以及多少因压力过大而精神失常或是极度不正常的成人。尽管日本人不愿承认，但我们还是很容易从森村诚一等作家的作品中看出端倪。日本人还时常批评中国人，称赞自己国度的的女人有魅力。搞不明白的是，当中国人也称赞日本女人美的时候，日本人为什么会那么高兴。殊不知，当一个国家的女人仅仅因为美丽而为其他国家所认识的时候，那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没有关系，我们还是尽可以欣赏日本的美女，人家高兴，我们也高兴。

　　再说到最近沸沸扬扬的“韩流”。这着实让韩国人很是高兴了一把，终于可以让师傅佩服自己了。可是，我不知道这位原本师从中国的学生从哪里学来的一套浮华的本事，他们的众多同等质量的或是质量比中国差的商品总是卖的比中国好。或许是因为中国人特有的朴实或许是因为中国人外在功夫的欠缺，但是韩国人在这方面就是比中国人成功。至于为什么，我不想再对这个问题作过多评论，而提到三星、现代、LG等大企业的时候，我更不明白，从经济学的角度，一个国家的国民经济很大程度上依靠几个大型企业是一件好事吗？我不能说人家太多，因为我国自己都弄不好，但是如果也给韩国人同样的人口负担，韩国人还会说我们什么呢？或许不应该这么说，因为我们自己的历史遗留问题只有我们自己解决，但是，当一个国家因为它的大而显露出的种种显的有点过多的弊端被人家引为珍宝的时候，我们也很是想对他们的对自己的精挑细选的优点说上两句话。可是，这是没有必要的，中国还是应该有自己的宽容和大度，只要他不失去他的自信和勤奋。

　　也许，我们在进步和发展的过程中会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比较，会因为人家的技术、人家的管理、人家的成就而佩服他们，但我们决不应该因为这些而有失公平地评价自己的左左右右。以我们的历史状况、我们的背景、我们的人口条件，我们也应该为我们的成就而振奋。我们看到了自己的很多极为不好的弊端，这是正常的，但我们怎能因此而打倒自己的一切？是的，我们是有很多人不买国货，是有很多人出国，但是，等着把，越来越多的现实表明，这种状况着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我们不必为他人的言论而惶惶不可终日，或许，他们正是讲了几句话，看见了你的惶惶不可终日，影响了你的进步和发展，在背地里正偷偷地笑着你呢。

　　只要我们保持宽容和勤奋，只要我们自己心态平稳，只要我们还拥有众多真正的爱国者，何必在乎别人讲什么，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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