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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18慎入]现实为何如此绝望——世界这般绝望，我们这般希望[2]

作者:bestfuzhi 日期:2005-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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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这般绝望，我们这般希望[2]
——影史几大禁片及部分暗黑电影观后

3、现实为何如此绝望

《钢琴师（The Pianist）》的导演波兰斯基曾经说过：“我喜欢电影中的阴影，但生命中的阴影则不然。电影是电影，人生是人生”。波兰斯基说这句话的时候，至少说明，他还能够同电影一同思考，能够从阴暗中感受一些人生之道。
思考尚未开始，影响先期而至。
当你打开影史上那些著名的禁片和暗黑电影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的权利了，剩下的只是生理上的不适和心理上的灼伤。
平时我一直认为：虽然，我没有让世界完美的力量，但我至少有让世界完美的心灵。
但是，当我一进入这些电影的世界，我却发现，我对所有的一切都无能为力，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戏虐般颠覆我的心灵。

我不敢认为我看到的就是现实，我难以想象《索多玛120天（Salo o le 120 giornate di Sodoma）》当中这般漫不经心和随意的鸡奸、乱交、残虐和吃屎出现在现实中将会是如何一般光景。而据说，这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居然全部在历史上墨索里尼的萨罗共和国中出现过。真是惨不忍睹，观看了约20分钟，我确实是没有力量把这个影片完整看完，就大概浏览了几个片断——可以想象，要是在电影院看到这部电影，那对人将会是怎样一种折磨？对于一般意义的电影来说，让人无法坚持看完就是根本意义上的失败。但这一次，帕索里尼用龌龊、恶心颠覆了所有的艺术传统和人类的承受极限。但我决不认为这是导演艺术及美学取向的表示，片中表现得这种麻木、痛苦，大概只是作者对荒淫和兽性的讲述，并与此同时删除了所有的人性的高尚和美好，包括艺术和美学。在片子的末尾，那个一直弹奏乐器的老女人在充当了90分钟的忠实走狗后自杀，不知道这是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帕索里尼道德和良心的回归？抑或仅仅是绝望的进一步升级？事后了解到，索多玛原来是一个“圣地”，而片中的施虐者们则代表了一个完整的政府组成，这是否又代表了制度压迫下的灵魂丧失和人性扭曲？导演帕索里尼先生是一位诗人和同性恋，看他先前导演过的《十日谈（The Decameron）》里面那些荒诞透顶的淫乱故事，还以为它是一位意向主义的批判导演，很符合诗人的特质，没想到却在《索多玛120天》上演了一把恶心龌龊的NO.1，也难怪片子拍完没多久就被一位同性恋者给结果了。东方人认为，诗人多感性，但我想，这大概是东方人所能见识的最可怕的感性吧。最后，整部影片大概浏览完毕，我一直难以安稳下来，只好翻出永恒的《阿甘正传（Forrest Gump）》，借以稍稍找回人性光辉美好的感觉。

相对于《索多玛120天》，稍稍容易看完的应该是《不可撤销（Irreversible）》（可惜我依然没有完整看完），而且一开始我还是冲着《狼族盟约（Brotherhood of the Wolf》中那位神秘妖艳性感的莫妮卡•贝鲁奇去的。但是导演加斯帕诺却用贝鲁奇的性感好好耍弄了大众特别是东方大众对性和暴力的所有美好和朦胧。整部片子以倒叙的手法，穿插着一个城市中的所有最阴暗的角落，毫无保留地描绘了暴力、性、毒品、同性恋和乱伦等种种东西，其中竟然还有一段长达十来分钟的高度写实的强奸情节，其刻画的真实细腻程度几乎可以作为现实主义作家的素材库。本人实在无法目视，用鼠标快速地拖过了这一段，这时我心里在想，加斯帕诺究竟是想告诉人们真实的城市的边缘呢，还是想干脆全面剥夺人们的对现实的最后一点留恋？由于是倒叙，所有的心理不适过去之后，导演给了一段较为平静的结尾镜头，也就是时间上的开始，似乎在告诉人们，生活大多数本来应该是这样，但其实应该是那样。

另外涉及强奸的还有一部赫赫有名的由色情片演员主演的《悲情城市（Fuck me）》。刚看到中文名字的时候，很容易想起让梁朝伟拿到台湾金马奖的那部《悲情城市》，万般爱恋和处处悲情，非常艺术化的片子。直到后来才知道该片的英文名是Fuck me，也不知道是谁翻译成“悲情城市”的，好生让人误解了一回。正因为感觉上的类似和先入为主的反差，我对该片的反应才如此强烈。但是影片的内容其实很乏味，影片围绕两个被强暴的女人报复社会的情节展开。除了开头的强奸外，整部电影的内容和形式都有点和另一部非常经典的电影《末路狂花（Thelma & Louise）》（我觉得这部电影的名字翻译得相当不错，比这个Fuck me翻译成悲情城市好得多了）类似。《悲情城市（Fuck me）》应该很荣幸能够和这两部好电影被同时提起，但是很遗憾，尽管印象深刻，可它留给我的大部分记忆却是毫不隐讳的几位全面的性场面特写镜头和整个影片暗红色的基调。虽然都是描述两个女人报复的故事，但是本片却充斥着社会边缘人对现实无奈、不满和绝望的呼声，而不像《末路狂花》那样，更加积极地探讨女人对抗整个父权社会的过程。所以，当暗红色的背景、姿牙垒嘴的男人的脸、杀人的手枪和女性的生殖器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还能想到什么？

让我感到比较庆幸的是，我之前没有看过影片的介绍，所有才有勇气大概地领略了这三部极为黑暗的电影的绝望魅力；更为庆幸的是，本人三部电影都没有完整地看完，说明本人的心智还较为健全，同时，没有在相近的时间同时观看这三部电影，使得本人基本上可以在短暂的大脑短路之后恢复正常的心态。
最近，又在网上看到了被一个划为成人片领域的几大禁片清单（要是没有这份详细的清单和介绍，我估计是不大会去看这些禁片的），《索多玛120天》（本人从来不认为他是成人片）高居榜首，而其中还有恶名远播的《下水道人鱼》（看了影评之后，我坚决否定它是成人片，但出于本人的美学情操和身心健康着想，这部日本人的片子我是绝对不敢去看的），它的海报乍看起来和《铁男》的海报有点像（总之看了海报就是想吐，更别谈看电影了，这两部片子除了都带有强烈的末世情绪之外，主题基本不太一样），看来，日本人的恶心和他的末世情绪一样，绝对都是世界顶尖的。至于色情+暴力的《我唾弃你的坟墓（i spit on your grave）》，又是女主角被强暴然后复仇的故事，估计和《Fuck Me》是一类的片子，只不过女主角由两个换成了一个，我应该不太感兴趣了。还有那部被称为“淫秽恶心之最”的《粉红色的火烈鸟（pink flamingo）》，看看他的介绍大概也就足够了吧？
可是，无论是从现实的角度，还是从艺术的角度，我都不太赞同这样一个写实方式。我总在想，也许，他们可以像昆汀•塔伦蒂诺和吴宇森美化暴力那样适当的对某些东西艺术美化，像《杀死比尔（Kill Bill）》、《低俗小说（Pulp Fiction）》和《夺面双雄（Face Off）》那样，对之加以视觉上美轮美奂的述说。这并不是因为本人作为一个东方人，无法接受过于直白而毫不含蓄的物事，而是因为这样的一种表现方式不但不能引起大众对现实的共鸣和改造的热忱，还会导致利己主义、末世观念主义和消极思潮的滋长。当一个人了解到社会形态有着如此多的索多玛般的荒诞，城市中有着这么多的黑暗和罪恶，人类成员体系有着如此多的肮脏龌龊的时候，他能想到的大概只会是个人的逃避、世界的末日和生活的空虚盲目。
在这里不想讨论东西方的哲学差异及本性的问题，其实也没法讨论，因为这些影片已经完完全全跳开了本性的束缚，将人类的所有的藏在心里的糟粕垃圾全部拿出来晒太阳，而将所有的我们认为鲜活的健康的东西全部踢进了死胡同。仅拿性这个角度来说，在人们还在担心青少年性健康教育问题以及如何进行疏导的时候，这些坏到骨子里的导演们已经把这件本来很平常的事进行了从头到脚的批判，这就像人们日常吃饭，不同属性的东西混吃往往会中毒甚至死亡，同样的，将不同的性元素交叉混合，其造成的也只能是恶心和反胃。不过，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很多恶心的东西实际上只是我们内心的看似简单的东西的不良组合，稍微不慎，我们恐怕也要踏入了此等龌龊的领域了。

所以，当波兰斯基说“电影是电影，人生是人生”的时候，我们大概不应该为生活庆幸，而应该承认：那只是因为你所看的电影还没有那么“现实、黑暗和绝望”。这一切，都正如另一部黑色电影《罪恶都市（Sin City）》所说的：“这是个落后的时代，糟糕的时代，可有可无的时代……”

[本日志由 bestfuzhi 于 2008-12-04 02:18 AM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