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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芳》 & 《叶问》

作者:bestfuzhi 日期:2008-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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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影评，也没有好坏的比较。两部电影，两个传记，两种国粹，两位时代宗师，一南一北，撑起的是1937年，卢沟桥边，国人的脊梁。2008年的12月初，我在屏幕中，用膜拜的心情，回望风云散尽后的戏台和擂台、情感和气节，在大师们的点滴轶事中，时而惆怅，时而振奋，时而感伤。

世间再无程蝶衣——何必再提《霸王别姬》

“梅兰芳”三个字本身，就使我不敢妄加评议，以至于连陈凯歌这部精致、沉淀和涤荡的电影，也不敢随意揣度。可惜，这个世界注定热闹、浮躁，铺天盖地的褒扬抑或职责，让人迷失，困惑。而事实，往往都很简单，那些幕后的种种猜测，八卦和绯闻的新奇，可有那大师拈花一笑中的柔美，一颦一笑中的淡定来得精彩？无奈，梅兰芳的教导和以身作则我们时时忘记，芸芸众生，唯恐天下不乱，点开搜索引擎，扑面而来的，俱是《霸王别姬》和《梅兰芳》，俱是张国荣和黎明，甚至，还有巩俐和章子怡，尘嚣滚滚，搅得另一个世界的哥哥也不得安宁。
对张国荣的怀念，不需要黎明来撑起；同样，对于程蝶衣的激情释放，也不能由梅大师来完成。程蝶衣凄苦、叛逆，梅兰芳坚忍含蓄；程蝶衣宁为玉碎，梅兰芳不为瓦全；程蝶衣把哀怨写在脸上，梅兰芳把孤独埋在眉心；程蝶衣肆虐，狂舞，是戏台上嘶心的虞姬，梅兰芳回眸，清唱，是姹紫嫣红开遍后的良辰美景奈何天；程蝶衣在思恋和动荡中大开大合，梅兰芳却在惶恐和痛苦中遗世独立。
恍然中影片结束，梅兰芳终究还是那个梅兰芳，他不是程蝶衣的重生，同样，《梅兰芳》也注定不是陈凯歌对《霸王别姬》的轮回。隐约有些意犹未尽，一种很淡的惆怅压在心里，不太爽快，却倏而恍然。内敛、含蓄，隐藏着焦灼，这就是梅兰芳，感谢陈凯歌，给我们一些相似的感同身受的味道。
开场处，余少群甫一登场即惊艳无比，却在黎明处转为平淡和直叙。何必诟病？除了这种淡淡的、舒缓的平铺，我们难道还能有其他的方式来描绘梅大师？其实，整部电影带给我们的感觉，就是梅兰芳充斥一生的内心境界。很淡，很觉悟，但偶尔，还会有邱如白似的激情与波澜；质夲洁来还洁去，时而惶恐，时而盲目，却总有蓄须且装病这般刚硬地选择；木讷的外表下孤独的内心，却总难抛却孟小冬离去的背影。
从1993年到2008年，15年过去，何必再提《霸王别姬》？一朝春尽红颜老，再回首恍然如梦，与其期待再一次复制昨日的感动，倒不如好好享受如今的仰望与尊敬。

《叶问》——甄子丹的华丽转身

痛快！痛快！
据说我还不懂事的时候，《霍元甲》就已经红遍大江南北；然后是徐克的《黄飞鸿》，第一次领略武学宗师的恢弘气度；再后面则是甄子丹的电视剧《精武门》，一部在当时看起来相当男人的电视剧，那时候的甄子丹，比现在年青，比现在血气方刚，而那一组舞三截棍的片花则早已成为了一种符号——这也使我时至今日，听到周杰伦的《双截棍》，总觉得很不过瘾，根本没有当时的那种味道，这种歌，或许更应该由屠洪纲来演绎。
一别经年，不见大师的踪影，已经很久。
很幸运，今天，我们有了《叶问》。
叶伟信的《叶问》，给我们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甄子丹，把一代宗师叶问的气度表现得潇洒之极，使甄子丹在华丽的蜕变之后，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媲美当年李连杰——黄飞鸿的角色。
这种淋漓尽致，根本勿需加以过多的言辞赞美，应该说，《叶问》的确是这两年最畅快的一部动作电影，一种与《导火线》的紧张完全不同味道……所以恶意地想，是不是甄子丹在《江山美人》和《画皮》中，故意糟蹋自己的表演，以换取《叶问》的惊艳效果。
《叶问》通篇，格调有些苍凉，偏黄色的画面很有些怀旧的味道，使得甄子丹的眼神在不同的情绪状态下都有着“宗师”一般的光芒——原来，宗师们的沉着和淡泊，是这样的；原来，宗师们也有落魄，也有彷徨；原来，宗师们的蜕变也需要生活的无奈，周遭的激励，对手的挑衅。很大师，也很生活；很遥远，也很接近。
顺便说一句，林家栋的表演也相当出彩！
2008年年底，没看过《叶问》，错过如此精致的咏春拳表演，就懵懵懂懂迎来2009年的元旦，那可是不小的遗憾。